第13章 奸佞刘贵 飞鸟告急

三更时分，定州府的大门依然敞开着，四根明柱顶着碧瓦金檐，威然肃穆，悬梁彩灯下时有人出门瞻望。

马车刚到便搀着金毛子匆匆进入府院。那“蛟龙枪”金毛子因流血过多导致晕厥，被休养于北厢房中。

东边是材粮，西边是军备库，院内灯火通明，兵将侧立，小雨牵领着转道入房，对定府大庭厢院甚为熟路轻辙，必然与马大人有着莫大的牵连。

院内长廊贯庭，有着参天白扬和粗大梧桐，月门池边，花圃之地，八尺见方，不平的青石阶台粗犷凝重，像极人的结实胸膛和坦荡襟怀。再进入客厅“经略方城”四个大字题得大雅登峰，板壁挂着一张宏阔的疆图，四周陈设简单，条案、方桌各二张，椅、几数个而已，成对摆放，三三两两，方寸间自见天地，多少不得，干净秩然，大有朝乾夕惕之感。

见四人以右主左宾的次序入坐，右边的正是马子元，左边的是发运使刘贵，马询和杨之两人坐于下侧。

一旁的刘贵却是大发雷霆。

“哼，这帮匪寇，好大的胆子连都承大人都敢抓。”说着站起身来，拱身作礼道，“大人，我现在就派人去查，把他们统统抓捕归案。”

子元右手一抬，“不可，如今暂且不知对方的底细，而对方对老夫倒是一清二楚，所谓敌明我暗，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
刘贵见使不得又坐了下来，略作沉思道："大人，那依你之见是何人所为，为何对这‘佛图’如此窥视。”

子元没有回应，在板壁前踱步，缓步转了数圈。

这时，马询站立起来道：”父亲， 孩儿在五寨关，最近便发现河道谷中人马来往过甚，常听人论鲛帮匪寇和五度狼牙之事，而父亲狩猎之地也正是五度山，那地盘自过辽境尚有距离却已是开放之地，那里龙蛇混杂，我想此事必与五度狼牙有关。”

此话正点中要处，子元早已知晓鲛帮倭寇和狼牙帮的恶行，想道：五渡河的白镇祸乱已有官府备案，可毕竟边境祸乱处理不好，誓会挑起双方冲突，口角不止生起战事来，谁担得了责; 作案者即为辽人，而狼牙帮又仅是个江湖组织，官府不好插手。

“狼牙帮必定不能，而鲛帮……”子元思忖中止住了脚步，道：“这鲛帮的匪寇远在瀛洲，你可知他们为何参与劫船，而又为何扯上了邹家，难道仅是为了一张破图吗？”

“这……”众人左右疑惑。

“劫持大人的鲛人，而非狼牙帮？大人你可瞧仔细？”杨之问道。

“他们全身的夜行服包裹着，我也猜不着啊！”子元背叹了一口气道。

“或许狼牙帮和鲛人早已结盟合为一派。”杨之又道，“这次送了岁银，早早听闻白镇上的民众乱嚷嚷地哭喊着，谁家牛羊盗了去，马匹牵了走，男的几时不回家，鱼妖上了岸，杀人掠货等诸如此类的怪事，欺凌霸市行贯了，这次找上了邹家不巧撞着了你，依我看实为一帮人矣！”

“这两伙人相隔甚远，如何走在了一起？”马询问道。

“只要臭味相投，有利可图有何不可？”杨之回道。

“这次海疆平静了许多也不无道理，原来都到岸上来了。这次交岁，你们猜我遇到谁了。”杨之说道。

“谁？”

“萧乌珠。”

“是她……听闻当年邹家的老爷和杜浣便是因她闹得不合，一个是闻名天下的高僧，一个是挥金如土的王商，不知怎的消失了，竟是躲到了海外去。唉，那毕竟是萧王府的千金呀。”马询自叹道。

刘贵也道：“马兄弟说的这事，我也知晓，这人是桓王的养女，桓王将她下嫁给宋人不过就是辽人下的套罢了。”

“什么套？”

“这还不清楚，就因为邹寿与都承大人的这层微妙的关系！”

“住口，你可知她本就不是辽人？”

“哼！”
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