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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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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看了一则新闻,有人晒麦子在路上,有人骑车从上面走,摔伤了,找不到主人,判路上的小麦归伤者所有,用于疗伤。如果是以前小麦可是农民的命啊!怎么可能沦落到无人认领的地步!究其原因还不是一斤小麦不抵一瓶矿泉水,更何况出芽的呢。  我小时候收小麦非常的复杂。割麦、捆卖、装车拉场里、剁起来、盖麦剁、扒麦剁、摊开晒、打场(要十几个人,机器粉碎小麦)碾场(牛拉石磙或者拖拉机拉石磙),扬场、略麦、装袋子拉回家、璇子圈麦、晒小麦,交公粮、卖麦......  麦场里是没有人说闲话,因为都怕万一哪句不好的话触了霉头带来不好的运气,也没有人抽烟。人人好像憋足了干劲儿,收货一年的希望。一大片的场,家家户户的麦剁大大小小,形状各异。有的是四方形、有的是圆柱形、有的是圆锥形,我们本来跟着大人在地里拾麦,推车的,跟着进了场。  看到别家的小孩儿在场里藏老木儿,我本来也很贪玩,很快加入了。东躲XZ,钻这个麦剁供那个车旁边,大人们都在忙着剁麦!老爹老妈看见了我跑来跑去,直接让我回家。我本来玩的兴致正高呢,怎么可能想回家!我直接回答说,不!我不回家!  老爹一再要求我回家,我来句:‘日你妈!’  然后,俺爹拿个拖鞋,在我屁股,腿上,胳膊上狠狠的摔,多少下不记得啊,只知道我哭着回家,坐到堂屋的椅子上一直哭,中午饭也没吃,哭到下午快2点吧,哭着哭着睡着了。醒来,妈妈看了看,身上是青一块儿紫一快儿的。  那是我记忆中,长到5岁老爹第一次打我,我也是第一次骂他,而且还是骂他妈!  后来,妈妈告诉我,嫩爹那么孝顺,最容不得别人噘他了,你噘他妈,不打你才怪。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挨过爹爹的打,我也再没骂过他。  轮到我家打场,我记得是按时间算的,一个小时2块钱,一般情况下我家都得10个小时才能突突完;一大早凉快,爹爹几个朋友都来帮忙,有的我用粪耙子刨麦剁,有的掐着抱着往机器里塞,有的赶快扒积成堆的麦籽卖壳混合品,还有的用叉把麦秸往远处挑。那时谁家有活儿都去帮忙,互相支持,只用管饭就行,不像现在都是给人工。  那粉碎的麦秸可是我们那时做饭唯一常用的燃料啊。  我的任务就是从送饭、送茶。  其实那时我很羡慕住在公路边的,他们会把小麦摊在公路上,让来往的车辆压来压去,也不用另外花钱打场。  打场不容易,扬场更难啊。扬场是个技术活儿,也讲天时!天刮风,而且不是绞劲风,一直是一个风向那就感激不尽了。他们一个个用木掀铲起一掀向空中撒去,干净的麦粒在这边,小麦壳在那边。也有技术不好的,一扬就落一头,妈妈一开始学就是那样子。扬一会儿再用竹扫把略去表面的未完全打散的小麦,那就是鸡的饲料,或者勤快的人,用棒槌捶捶,再用簸箕簸簸,用来换西瓜吃。  我很讨厌装卖时让小孩撑口儿,大人用傻子搓麦,小孩子得用手把蛇皮袋子口给撑开,一不小心就挨骂,装一会还得往上提几下,要不袋子下面是空的。好不容易都装好,扎口儿绳子绑好,还得用架子车一车一车伸着脖子拉回家,用麦璇儿璇儿起来。后面才有专门的盾。  颗粒归仓啊!一年的希望终于变成了现实。那时我家9口人,能吃的人很多,干活儿的人很少!妈妈说,是肚里没油水儿所以才能吃。  那时候的麦璇儿由于不放药片,要不几天就会高温生虫,那种虫好像肉眼看不见,只知道每次老爹晒麦往外装,往外背时,他那光脊娘儿的身上起很多很多扁皮疙瘩,大的连成片,痒得的他心焦也顾不得了。我每次的任务就是看场,撵鸡子、撵鸟,每隔一会儿戴个帽子光着脚丫子用木掀去推麦。晌午头儿那会儿日头正毒,正端着碗吃了井拔凉蒜汁捞面呢,远处轰隆一声响雷,很快飘来乌云。你看谁跑的快吧。都赶紧丢下手中的饭碗,往场里跑去。一个队里的关系好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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